戒
“别敲了。”
“你越敲，我越想破戒。”
木鱼声有一瞬停滞，窗外雨声淅沥不断，破旧逼仄的庙宇里却寂静一片，连空气也胶着。
“师父可知，何谓爱”
她在旁侧瞧得分明，无名那双攥着犍稚的手确有颤动，像是着急过岸的渡客死命缠了竹竿，此刻许是心中郁结已久，瞧了那渐行渐远的旖旎孤景心下慌乱如麻——可，终难两全。
“一切有为法，如梦幻泡影，如露亦如电，应作如是观 ”
那犍稚再度落下，一下下故作稳健击打着红椿木鱼，一下下，敲进她的心。
“泡影？”
她饶有兴趣地盯着席地青袍僧，瞧他那双紧闭的眼：可不是掩耳盗铃么，瞳仁暗下流转当她瞧不见心跳都要冲了胸廓也当她听不见。
“我只道你是真实的”
“我欲交与你的心，亦非虚假。”
拂拂染尽凡尘喜悲的裙衫坐与人旁侧，葱白细指死死抵住琴弦——
“你敲木鱼，我便弹琴。”
“不入你心，决不罢休。”
轻拢慢捻，第一声轻然入耳，便已为悲怆基调。
山河沉寂乱世风烟，这一条命，何等的轻贱，百世千年不得轮转，走马平川都见，来生也淡然，可今却为谁黯然，为谁痴欢，痴欢谁——只绝口不谈。
木鱼声，终于肯停。
“我佛慈悲，这数世确是苦了你”
眉宇紧蹙，唇齿间怜惜不断，却终不敢看她一眼。
“师父此番，便是琴声入心了”
“可见师父心中，并非全是我佛。”
伴着窗外风雨呼啸，唇角一抹嫣然勾笑如同寂夜里叫人分心的箫，染了蔻丹的指拂上青袍，隔着软薄布料摩挲，谁也别想逃。
“无名，你睁开眼看看我”
“我不信你，四大皆空”
b.依旧沉迷冷西皮，忙里偷闲，当缓解压力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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